作为一个“80后”土生土长的冰城哈尔滨人,我的儿时记忆似乎都与冰雪有关。
每年哈尔滨有长达半年的冰封期,进入11月,平均气温跌到零摄氏度以下,我的小学是短道速滑项目特色校,学校通常会在这时如期上演一场“浇冰盛况”。浇冰当天,4辆消防车在课间时分依次进入学校,那阵势好似学校有“火情”了一样。随后4辆消防车停在操场的四角,一声令下,消防车一齐向天空洒水。此时必然欢呼声一片,这也是我和同学们每年冬天最期盼的时刻。天寒地冻,只需要一节课的时间,洒出的水就迅速冻成了冰,之后体育老师们会推着自制的浇冰车给冰场“找平”。这样,一个陪伴我们整个冬天的冰场就初具规模了。
操场变成了冰场,所有的室外活动大都变成了冰上运动,冬天的体育课也成了短道速滑的训练课。记忆中,冰场边总是整齐地摆着两排黑色的冰鞋,所有冰刀都是短道速滑冰刀,直到小学毕业我都没穿过花样滑冰和冰球刀,想来还真有点遗憾。短道速滑冰刀对于初学者来说有些难度,不容易站稳,于是刚开始学的时候我们总是前仰后合,不断地摔跤。那时候也没有什么护具,不过因为天气太冷大家都穿着厚厚的衣服,所以摔跤只觉得好玩并不觉得疼。
经过几堂上冰训练课后,大多数同学直道滑行都不成问题了。印象最深刻的是学习短道速滑的弯道技术,这是真正考验实力的环节。我们需要在高速滑行的状态下,压低身体重心,左手触冰,右手摆臂,再用交叉腿压道蹬冰。老师一遍遍地重复动作要领,我们明明都记住了,可就是做不出来,以至于之后的整整一个学期,我们都在“死磕”弯道技术。
小学毕业前的滑冰考试最有趣。本以为通过几年的训练,自己练会了滑冰,可以得个“优”。可没想到的是,考试需要和家长一起滑,携手通过终点。当然,作为哈尔滨学生的家长,极少有不会滑冰的。于是原本严肃的毕业考试,变得像亲子运动会一样有趣。不过也有不会滑冰的家长,被孩子从起点一直推到终点,在我们的欢呼加油声中,尴尬得面红耳赤。
儿时与滑冰有关的记忆,是充满笑声的,是无忧无虑的,也是难以忘怀的。现在我作为一名体育摄影记者,滑冰运动员成为我镜头中常客。(转自5月28日《中国体育报》07版)